“你放屁!”
女子怒斥。
“什么阴虚,我男人好端端怎会有这毛病。”
“嘿,无礼的家伙,行医不打诳语,你男人需要补救啊。”
话一说出口就见对方拾起身旁掸子抽来。
“哎哎哎,我走我走,阿姨您别动手。”
“还不走!”
“等等,我药箱还在那。”
“药箱?”
病榻上的男子面容沧桑,颤颤巍巍十分艰难地下床拎起地上那木头箱子朝门口丢来。
“拿去,还不快走——”略沙哑,声音听上去明显中气不足。
“是是是。”
年轻人背起箱子摸着后脑勺连连道歉,转身立即离开。
“讳疾忌医看啥医生,阴虚也分多种,不看病灶光听描述我怎么对症下药。”
“都快半百的人了,还这么娇滴滴。”
“好歹把病灶露出来让我看看啊!裤子都脱到一半了还提回去,大家都是男人,有啥不好意思。”
“真是有病。”
整日浑浑噩噩,腰酸背痛腿软使不上力。
心慌腿软老失眠,还出汗。
末日里总能碰着这么几个虚脱乏力的家伙,整天提心吊胆觉得自己是患上了不得了的大病。
“反正不是性命攸关,没必要蹭一鼻子灰。”
“洁身自好多吃些滋补元气之物它还是能恢复精神的。”
走出门院,年轻人摇头长叹。
“得去下一家了,不知还能否赶得上饭点回家。”
“唧唧吱吱,叽叽吱吱。”
一颗圆圆的小脑袋从胸前口袋探出,扭头回望。
“知道,我也饿。”
“咱们先去下一个地方,晚点再吃饭。”
稍稍压按,那颗柔软的小脑袋立即缩了回去。
狭小街道内吹过阵阵阴风,凹曲的易拉罐随风滚动在狭窄曲折的交叉路口发出叮铃哐啷声。
一道黑影从空中迅速划过。
经过道道斑驳复杂被阴影覆盖的弄堂才来到外面废弃的旧城市。
伸手遮挡,烈日穿透指缝。
时值正夏,头顶太阳烧的正旺。
“太阳公公一直都是如此。”
飞索钩爪射向对面高楼,中心钢针毫秒间旋转伸长刺入墙体。
下城区深不见底漆黑一片。
里面是龙潭虎穴,危机四伏。
一旦掉下去,大概率就呜呼哀哉了。
“太阳将为我们指引方向。”
“救命,救命啊!救命——,啊!!”
循声望去,前面高楼窗户里似有一人背身抓着门框呼救。
“活人?”
飞索钩爪收回腰间。
ting。
咬住墙面又发出清脆的声音。
双臂抱脸侧身屈膝破入空窗。
翻滚落地迅速拔出腰间被大衣遮蔽的消音手枪蹲身警戒。
“没人。”
“没人。”
“...奇怪,刚才明明有个女人。”
屏息凝神,小心将前边大块玻璃碎片移至身旁残破倒塌的木制办公桌上,随后缓慢移动步伐将周围地板上的玻璃碎屑轻轻推开。
冷汗涔涔,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一分钟后来到门前。
“血是干的。”
“有可能被感染了。”
哐啷当。
鸦雀无声的大楼突然有只酒瓶子碎裂。
产生了一点点回声。
“在隔壁。”
“声源改变了。”
“得尽快确认,兴许她还有救。”
“唧唧吱吱,唧唧吱吱。”
“嘘。”
左脚离得稍远些,双脚斜迈开随时准备逃离。
右手握着根撬棍,以防弹匣清空时遭尸种抱脸。
侧身贴墙架着消音手枪探入门缝,朝里望去。
“一,二,三。”
“三只,两只一级突变种,一只循声。”
“周围...干净。”
轻轻推门而入。
“诶!帅哥,救我!”
被循声以力压制在办公桌旁的她双手正极力反抗那丑陋肮脏的变异种。
因腾不出多余的手,所以她只好抬脚求救。
砰。
砰。
砰砰。
“好准,全是头部命中!”
弹出的三只弹壳化为灰尘混入空中。
“血。”
“只有干腻的变异种血迹,似乎并未被感染。”
“没事吧姑娘。”
她瘫坐在地上两眼睁睁惊魂未定。
“谢谢你。”
“不必。”
见这女子没事,便走到另一扇办公室门旁背靠墙壁警戒外面走廊。
“你是哪个区的流浪者。”提问同时往弹匣里补了三发弹药。
“不是的。”
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听闻流浪者一词连忙挥手辩解。
“我爸是S区驻地军干部,受到任务他前些天突然跟军队离开了,临走前让我在这等救援。”
“你在这等了多久。”
“我想想啊,一..二...”
“九天,今天刚好是第十天。”
“留下的食物都快吃完了,我实在饿得慌,只好出来找食物,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真的谢谢你!”
“一定是收到了信号,此去生死难料才不得已把自己女儿放在这种危险的地方,能拿出将近十天的食物给她,他们肯定有提前把这一层都清理干净。”
“那三只极有可能是楼梯的防御工事被循声者推开所致。”
“核实无误,我收到命令来救你离开。”
她双手一拍。
“原来是你,早说啊。”
...
“知道你爸他们去哪了吗。”
“嗯,他说去三区附近找一个重要目标。”
...
“跟紧我,我带你先离开这儿。”
“等等,我腿...”
视线瞬间转向比左脚略高些的右便大腿。
“感染了?”
“不是的。”见他举枪,女子连忙挥手解释。
“刚才逃跑的时候摔了一跤,这里,骨折了...”
怀抱警戒过去,将撬棍别至腰间。
摸骨。
“啊。”
“闭嘴别出声!”轻声呵斥。
“哪儿骨折不好,偏偏这里骨折。”
“抓紧我。”
将女子扛至肩膀后将撬棍掏出。
右手持枪。
“嘶呃呃呃——”尖锐刺耳的沙哑嘶吼从外面走廊传来。
情急之下她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本想绕回去,看来得从这走了。”
站在三扇远大近小的窗户前眉头一皱。
“什么勾巴公司,这么大一办公室搞三扇这么小的窗户?玩蛇呢!”
心里虽然抱怨,但局势刻不容延缓。
“你先出去,左腿踩着窗外边框双手抓紧窗口上沿。”
“诶,我?”
“快!”轻颦短促,声腔威慑十足。
砰。
砰砰。
砰砰...
一群变异种像是被指引着接二连三来到这间办公室。
死亡片刻的高级尸种在倒地后还会抽搐蠕动,只能切首。
眼下芍安唯有一具具将它们踢开。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惑心种!”
频频回头,那双脚在一米二的桌上踮起勉强够到了窗户,却迟迟上不去。
“踩我肩上。”清完最近的几只循声后跃至桌面。
蹲身半跪着保持最广的射击视野。
砰。
“糟糕。”
“诶,诶诶诶诶——”她被用力推出窗外。
砰砰。
叮。
收枪抓住窗框跃起从小窗钻出,滞空时转而抓住窗口上沿,出去瞬间将她捞起重新扛至肩上。
“抓紧。”
绳索射向四十米外的对面大楼顶部倒数第二层。
“啊!!”
经过一个步子缓冲浮空约莫四米。
ting。
收起撬棍将肩上女子转而抱至身前。
“缓冲会波及到你,小心。”
她扭头看了眼下面后捂紧兜帽双手抱头,轻声说道:“嗯。”
接触地面瞬间向前跳冲两步。
天台长凳被植物侵略,一边的凳脚已彻底腐蚀,另一边还有些许残余金属连接。
“过来趴下。”
“你会治?”
“嗯,快过来,我还有事。”
在大腿后侧与边侧交界处摸到了错位的股骨颈。
“啊。”
“别出声。”
牵引,旋转,挤压,提拉。
“啊!”
“你很疼?”
“废话,不然你自己这折了试试。”
笑出声。
“多谢美意,我就不了。”
“...求求你温柔点。”
...
“啊。”
...
“起来走走。”
半信半疑看了眼救援自己的男子。
“居然这就好啦?”
小心翼翼站起来。
一步,两步...
“我好了!”
“谢谢你!”
...
抬眼望去,不远处的七区上空雷暴云团接连响个不停。
“得尽快动身。”
“你今年几岁。”
伸手从内衣取出三小罐其中一瓶。
“我...我成年了!”
脸上透着点点红晕。
“看来她没成年。”
“你问这个干什么?”
...
“三区。”
“遭殁核辐射最严重的殁核坑点之一。”
“变异体的强悍程度连空中武直都能瞬间秒杀,她父亲恐怕凶多吉少。”
“丢下她不管...”
“得将她带回去。”
“诶!问你话呢。”
微风伴着寒霜袭来,她捂住兜帽侧转身。
风霜从两侧分流开来,在她肩膀和帽檐留下些许足迹。
“待会路程可能会有些颠簸,红花川芎能帮你暂时缓解疼痛,把它吃了。”
“又是奇怪的药名吗。”歪起脑袋看了看手中罐罐。
四目相视,心中乱乱。
“哦,谢啦。”
嗅嗅。
刺鼻的气味冲入鼻腔。
“哕!”
“这什么东西味儿怎么这么冲。”
“起来,送你回S区。”
“唔姆...好。”
听伶哐啷听伶哐啷。
“你背后箱子里装的,是药?”
芍安不假思索答道:“罐装的混合炸药。”
“炸药!?”
猛地将他推开。
“点燃引信才会炸,放心。”
“...那好吧。”
见他又要将自己扛起,连忙推手婉拒。
“不用不用,我腿已经好了,能不能麻烦换个姿势...”
“那你抓紧我。”
“好。”
空中行进墙面三个缓冲加速,她皱紧眉头死死抓住他肩膀。
“唧唧吱,叽叽吱...”
“我有外骨骼缓冲她没有,频繁超导加速在停下那会让她感到骨头剧痛。”
“忍忍,很快就到了。”
“...嗯。”
“得尽快离开这片尸行遍野的矿区,拖久了于她于我都无益,最近的S区驻地只有七十公里,应该能赶上。”
“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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